张燕生：海南要向香港、新加坡看齐，打造高水平开放性经济

“海南的自由贸易港和离岸金融，不是海南的使命，是国家，中华复兴的使命。”12月7日，国家发改委学术委研究员、中国国际经济交流中心首席研究员张燕生在“三亚·财经国际论坛——全球格局变化下的应对与抉择”上如是表示。

张燕生，国家发改委学术委研究员、中国国际经济交流中心首席研究员

张燕生表示，海南要打造自由贸易港的功能，首先要真正打造一个更高水平的这一种开放性经济。要推动贸易自由，投资自由，资金自由和运输自由，人员流动自由，和数据跨境便捷流动能够实行特殊税收政策，逐步的实现零关税和低税负。

另外，海南的自贸港建设不是孤单的，应该从粤港澳大湾区和北部湾建设，陆海新通道能够形成一个相互配套，相互合作的关系。这方面来讲，海南的自贸港，下一步怎么样能够打造全球高水平开放的新高地，能够打造规则等制度型开放的新体制和科学技术人才创新资源的集聚地，和下一步能够打造这一种区域和全球供应链的综合枢纽和战略支点，以及打造具有全球影响力和国际竞争力的支撑体系和生态系统。

张燕生认为，海南的离岸金融背后是有着整个中国和泛珠三角和整个西部，要进入世界的一个桥头堡。因此我们海南的离岸金融，下一步怎么样能从整个国家在融入太平洋，印度洋和世界经济来讲提供贸易结算，资本交易以及直接融资和衍生品市场交易，尤其是在“一带一路”这一个方面，能够发挥好离岸金融的功能。

以下是嘉宾发言实录：

邵滨鸿：我们不是十分清楚，下面还有很多机会可以把它搞清楚。现在我们有请中国国际经济交流中心首席研究员张燕生先生来阐述他对于这个主题的看法。

张燕生：非常感谢。刚才吴市长是以父母官的身份谈一下他对于自贸港的看法，我作为学者，谈一谈书生的看法，关于自贸港，尤其中国特色自贸港，我自己的体会就是站在北京看海南怎么看都那么远。站海南看南海、东南亚、印度洋、太平洋和世界，怎么看都那么近。这个角度来讲，我们可以看到海南过去有两个人非常重视它。一个就是三十年前的邓小平，三十年前他在1988年，在海南建成了一个最大的区和建成了独立建省。三十年后是习近平，他把海南设为第一个中国特色自贸港。所以从这一个角度来讲，我有时候经常想，为什么邓和习对这么重视海南在中国未来发展的地位和作用，从这一个角度来讲，我们可以看到国家关于海南的定位有两句话非常的重要。一句话就是要把海南打造成我国面向太平洋和印度洋重要的对外开放的门户。核心问题这是国家战略，国家使命，国家责任。海南的自由贸易港和离岸金融，如何能够成为面对两洋，太平洋和印度洋的重要对外开放的门户。我觉得这一个使命你可以看到，它不是海南的使命，是国家，中华复兴的使命。

还有一句话也是始终给我留下很深刻印象的就是海南的定位，它是国家重大战略服务保障区，也就是关于中国要深度的融入，向海洋强国和“一带一路”建设，军民深度融合等等国家的战略。这个角度来讲，就是看起来我们海南是一个岛，其实它在今后的中国，海洋强国和“一带一路”建设，包括军民深度融合，海南是有着重要的地位和作用。

从这一个角度出发，也就是我们会涉及到海南，要服从国家战略的定位，要打造自由贸易港的功能。它首先要真正打造一个更高水平的这一种开放性经济。这一个就使我想起汪洋同志在写十九大报告心得文章的时候，他曾经说过一段话，他说自贸港是全球开放层次最高的特殊区，他心得文章当中写了，说国际典型的自贸港他举了四个，举了香港、新加坡、迪拜、鹿特丹。因此从海南来讲，也就是你打造中国特色的自贸港，国际典型的自贸港也就起码从海南来讲，应该对接香港、新加坡，它的营商环境，新加坡的营商环境是全球第二，香港全球第三。投资环境，香港，新加坡的投资环境你会发现，除了黄赌黑不能做，个别行业有条件准入，其他全面开放。也包括香港、新加坡的市场环境，关税环境和它的税负环境，以及它在全球经济中间的定位。这一个角度来讲，下一步海南要打造中国特色自贸港，就是怎么能够推动像贸易自由，投资自由，资金自由和运输自由，人员流动自由，和数据跨境便捷流动能够实行特殊税收政策，逐步的实现零关税和低税负。比如说贸易自由，是什么概念？我们可以看到现在全球平均关税率是5%，全球贸易便利化的成本是20%，海南一方面要推动贸易投资自由化，更重要是海南如何在下一步降低我们的贸易投资便利化的成本，这是海南未来使命。我们知道营商环境，上午军扩讲我们排31位，我们有五个指标全球排位不高。信贷、税收，跨境贸易，中国是世界第一大贸易国，但是我的跨境贸易在全球的排位是排到56位。就说明我们说了多年的通关便利，说了多年的一个窗口，说了多年的整个的投资便利，实际上我们在这一个方面落地。因此海南也就是下一步的自贸港这一个方面能够发挥什么样作用，这是我要讲的第一个问题。

第二个问题我们可以看到海南的自贸港建设不是孤单的，应该从粤港澳大湾区和北部湾建设，陆海新通道能够形成一个相互配套，相互合作的关系。这方面来讲我们说海南的自贸港，下一步怎么样能够打造全球高水平开放的新高地，能够打造规则等制度型开放的新体制和科学技术人才创新资源的集聚地，和下一步能够打造这一种区域和全球供应链的综合枢纽和战略支点，以及打造具有全球影响力和国际竞争力的支撑体系和生态系统。这些方面对海南的未来，能够真正的担当国家使命，发挥这一个服务国家战略，能够履行国家责任，我觉得海南，我们从这一个角度来看，海南下一步能力建设，体制建设和跨境网络建设是非常重要的。

最后一点我想谈一下海南的离岸金融，这一个离岸金融我们可以看到海南既然有这样的战略定位，因此就海南的离岸金融背后是有着整个中国和泛珠三角和整个西部，要进入世界的一个桥头堡。因此我们海南的离岸金融，下一步怎么样能从整个国家在融入太平洋，印度洋和世界经济来讲提供贸易结算，资本交易以及直接融资和衍生品市场交易，尤其是在“一带一路”这一个方面，能够发挥好离岸金融的功能。

另外一个方面，我们研究离岸金融的时候，必须要研究当年的欧洲美元市场和亚洲美元市场怎么发展起来的。我们可以看到过去的离岸美元之所以能够从六十年代前苏联第一笔离岸美元衍生出整个的离岸美元金融体系，这个经验对我们来讲还是有重要借鉴的。这方面我们希望海南能够跟香港，能够跟伦敦形成一个好的离岸金融的合作，来建立起一个真正有深度的离岸金融体系。这样才能够发挥重要的作用。从这个角度来讲海南在这方面还是有它的特殊的角色。谢谢。

邵滨鸿：你提到两个重要的地方，一个是它对于海南作为自由港建设，一个非常宏观的定位，战略的定位的理解。还有一部分对于离岸金融的发展前景的理解，这里面我有一个问题，因为你刚才讲到了，就是我们现在参照的这一个国际上的经验，是香港、新加坡、迪拜这样一些自贸港，这我们都了解的。但这几个都是城市，香港、新加坡、迪拜都是城市，但我们现在要建设的这一个自贸港，它是一个这么大的省份，海南岛整个岛，我的问题是我们的理解对不对，是我们整个建设这个自贸港就是海南全域。

张燕生：首先海南2020年是建立起一个高水平高质量的自由贸易试验区，这是全域的，它的特点不像其他的自由贸易试验区，好比120平方公里。海南是全域这是海南建设的一个特点。今后关于中国特色自由贸易港建设，因为海南的特点是离岸经济体，我个人认为它像香港和新加坡这样。建设全域自由贸易港有条件，香港和新加坡他们是自由港，但在新加坡会发现，在它的自由港内部，有封关作业的自由贸易园区，是指局部地区，美国也有好几个保税仓，保税区，保税库，都是封局部的地区。封局部地区不管物理还是数字封关，还是规则封关，所有的封关更大程度对应你的货物贸易，因为会涉及到你的跨境物流。除了这个以外，实际上我个人觉得涉及到像离岸金融这样的东西，不一定非要有封关方式解决，完全可以用规则的方式来解决，在岸和离岸区别，也包括金融，跟货物贸易不一样，不会有物理上的，从保税的状态到非保税状态的货物的移动。

邵滨鸿：再次感谢燕生。

张燕生：首先刚才远征已经说的很清楚，1988年就是特区，这一次又建成中国特色自贸港，自贸港应当讲就是跟其他地区执行非常不一样的政策，刚才我觉得国家一直讲一句很重要的话，就是讲的是用好地方立法权，涉及到远征讲用普通法还是大陆法系等，用什么样的法律体系值得研究。但是我觉得海南，也就是五百个公共服务，公共产品和公共设施管理，实际包括你的金融，证券，贸易，创新，廉政，工会，环境，用好地方立法权。这样一来就产生了一种新的从地方先行先试来讲，就是建立起一个我们叫做治理体系治理能力的现代化，来管好你的这一个中国特色自贸港，这方面国家来讲是希望海南能够趟出一条新路子。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

张燕生：我想的比较多的是从国家的指导意见有一个指标，营商环境，2025年要达到国内一流水平。2035年要跻身世界一流，这两个时间点，我觉得对海南下一步中国的自由贸易港，我们现在营商环境有五个目前从全球来讲，营商环境效率和便利化水平是比较低的。第一个就是获得信贷，效果便利化水平比较低。第二个就是纳税，全球排105位。第三个是跨境贸易，第四个是处理破产，保护产权。第五个就是如何吸引全球人才，这五个指标海南能不能在这五个指标的改善，为全国趟出一条路来。谢谢。